简介:
现如今,几乎所有无害的性行为都得到公开的宣扬,也几乎所有的性行为都被学者著书讨论殆尽,但当手淫这种简单、无害、普遍的性行为成为公开讨论的话题时,却难免使人感到尴尬、不安、甚至觉得有些过激。
手淫也许可以算是性学研究中的禁区,它绝对不是早先蒙昧年代里的主流性文化。古典时期对手淫不屑一顾;在犹太教和基督教对性行为的教导中,手淫也很少被提及。事实上,把手淫作为一个严肃道德话题来讨论,可是在文化史上追溯到一个十分精确的年代,这是十分罕见的。
本书作者拉科尔认为,1722年前后由匿名作者编写的《手淫》的出版正是标志性的分水岭。手淫文化是启蒙运动的产物,它不仅被启蒙时代那些著名的学者广泛关注,而且被当时的文化变革所深深影响。因此,我们可以说,对手淫文化的研究是现代意义上的。对它的探讨感到忧心忡忡的并不是那些保守分子,而是那些所谓的进步人士。手淫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民主性行为,无论对成年男女、还是少男少女都具有重大的道得意义。
本书所涉及的内容范围甚广。对手淫的讨论从《圣经》开始,一直到第三次妇女解放运动、概念艺术和网络对手淫文化的影响。该书向读者解释了这种曾一度被认为是低贱而暧昧的性满足行为是如何成为矛盾综合体的全过程,向读者展示了手淫是集现代人性价值和商业社会价值、个人道德自治和隐私,以及创造力和想像力于一身的例证。
前言:
导言 坦荡的性,文化的性
谈论手淫需要勇气
李敖在他的《李敖快意恩仇录》一书中有一幅插图,是一对双胞胎姊妹的裸体像,李敖自述在狱中曾对着它手淫。插图下李敖的说明文字是:“于是,那天晚上对着双胞胎姐妹,我做了一生中最痛快的一次手淫。”老实说,也就是李敖才敢这样“宣淫”,敢公然写“男女不防,颠倒阴阳,宣淫有理,我为卿狂”的文字,别的中国人,谁敢这样谈自己的手淫?明清色情小说中虽偶有写到手淫的,但以我见闻所及,从未有浓墨重彩加以描写者。
现在的西方人,谈论有关性的话题时,一般来说胆量当然比我们大些,不过当美国人托马斯·拉科尔(Thomas Laqueur)写这部新作《孤独的性:手淫文化史》(Solitary Sex:A Cultural History of Masturbation)时,还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美国报纸上谈论这部书时所用的夸张措辞,多少也反映了这一点:“粪淫没有使他们忧虑,鸡奸没有使他们犹豫,乱伦甚至使他们兴奋!但是手淫——拜托!什么都可以谈,就是别谈这个好不好?”
《孤独的性:手淫文化史》是一部雄心勃勃的著作,拉科尔试图将医学史、文化史、心理学、神学、文学等等熔于一炉,为读者提供一个全面的关于手淫的文化史概要。他到哈佛去做这个主题的演讲,给哈佛的“历史与文学”这个系列讲座带来了活力。《新闻周刊》(Newsweek)杂志上说:“现代手淫大师”来哈佛演讲。但是其间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指导讨论会和提供辅导的教师颇为神经过敏。这些教师尽管也早已经深谙世情,并受过很好的高等教育,但一想到这样一种场景——要他们面对和学生讨论手淫的历史,许多人还是会脸色苍白。还有一个教师宣称,他的良心反对他指定学生阅读拉科尔的新书,或让他们参加讲座。他承认,这不是因为题目不重要,但这只应在他称之为“非强制的框架”内被讨论。
至于学生,恐慌并未在他们中出现,他们中的许多人正处在看《情迷索玛丽》(Theres Something About Mary)的年纪,早已经见怪不怪。《情迷索玛丽》是一部粗制滥造的爱情喜剧影片,女主角玛丽温柔美丽,风情万种,但主要是下面这个情节确实与众不同:玛丽的另一个追求者,不怀好意地告诉男主人公,与女孩约会前应该手淫一把,这样就不会在约会时欲火中烧,难以自制,以至于在女孩面前丧失风度了;男主人公听信了他的话,真的在和玛丽约会前努力手淫起来,结果精液射在自己耳朵上,闹得丑态百出。
另一条有趣的言论,则是克林顿总统在迈阿密新闻发布会上的说法:他说他在手淫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反映了“管理政策和我自己的信念之间的区别”。
目录:
引言
第一章 “戕害青年的可耻罪恶”
第二章 恐惧尚未出现之时
第三章 《俄南之疾》
第四章 《俄南之疾》的影响
第五章 蒂索
第六章 蒂索的胜利
第七章 西方世界的一个顽念
第八章 信仰的最初动摇
第九章 负隅顽抗的传统
第十章 在混乱中溃败
书摘:
第一章开篇综述
第一章开篇综述现代手淫可以在文化史上追溯到一个十分精确的年代,这种精确程度在历史上是十分罕见的。它与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一位狂放不羁却又十分具有自我意识的现代人——诞生在同一年,或者说几乎是同一年。它的出现与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Daniel Defoe)的早期作品几乎同步,也与首次股市崩溃发生在同一个时期(读者或许还记得那个经典的笑话——在斯威夫特1917年创作的《格列佛游记》中,他写道:“贝茨先生,我的主人。”;“我善良的主人贝茨先生。”)。这一时代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启蒙运动时期。
在现代史上手淫是低俗可耻的。手淫不仅仅是一个会导致实施这种行为的人疲惫、残疾、疯癫甚至失明的问题,还是一个严肃的道德问题。它是人类性生活中极特殊的一种。在手淫中,潜在的、不受限制的享乐欲望冲撞着社会道德的制约;习惯性的作为和“再来一次”的欲念挑战着良心和道德的约束。在这里,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欲望和幻想淹没了道德和原则;强烈的自我意识冲破了性欲的荒原,进入到一个手淫者自己幻想出的奢华世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手淫一直徘徊于社会的不齿和自我的满足之间。
大概在1708年至1716年间——“1712年左右”——当时的一位匿名作者出版了一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有一个冗长的书名,即《手淫;或可憎的自渎之罪,以及在两性中产生的严重后果,对那些用此种可耻手段伤害自己的人们提出精神以及肉体的忠告,并郑重劝戒全国的年轻人,无论男女……》。正是这本书名命名了一种新的疾病,一种具体而完全现代的疾病,在全世界范围内,这种疾病不断催生出罪恶、耻辱和焦虑。作者在书中警告说,“一种频繁出现、且急需矫正的罪恶”正在广泛存在。但导致这种罪恶的却不仅仅是道德败坏这一个原因——“淫秽书籍、交友不慎、爱情故事、色情言谈以及其他导致淫乱和放荡的因素”。无论是什么原因,手淫是一种流行甚广的行为,因为沉迷于此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进行错误的行为,以为这种行为不受良心和社会的约束,不会导致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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