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讶的是,医学和性学领域的两组专家对特别普遍的女性性冷淡问题持有两种完全相反的观点,就性冷淡对个体的重要性来说,其中的一组专家把女性性冷淡比作男性身上的潜藏的忧虑。于是他们就认为,无论是前者(女性性冷淡)还是后者(男性潜藏的优虑)均是一种疾病。与此同时,这种观点还认为应该严肃对待性冷 淡的病源以及治疗等问题,原因在于实际生活中性冷淡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另一方面,性冷淡出现的高频率已使人们认识到,不应该将这么普遍的 现象看作是一种疾病,就其全部的形成阶段而言,性冷淡应被视为有教养女性的正常的性态度。然而,无论人们用多么科学的假设去证明这种观点 医生们往往既无理由也无机会通过自己的各种措施洽愈性冷淡者。人们常常会形成如下的印象:即一般性的观点,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的,无论它们强调的是社会因素还是遗传因素,都是建立在一种强烈的主观信念的基础之上。因此,一般性的观点不太有助于引导我们对存在争议的问 题进行一种概括性的、真实的澄清。而精神分析科学,从一开始就立足于一种不同的视角。事实上,就其本质而言,边必须采用这种视角一对个体及其发展进行医学一心理的观察。如果我们考虑这条路在多大程度上能够带领我们找到问题解决的方 法,似乎我们最终可以从下面这两个问题中得到答案:
(1)根据我们的经验,在特定女性身上有哪些发展过程导致了其性冷淡症状的形成?
(2)女性性欲的衰退这种现象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同样的问题能够用下面这种理论性不太强的方式来表达:性冷淡仅仅 是一种独立的、非常不重要的症状吗?或者说它与心理或身体健康方面真 正的忧虑紧密相关吗?请允许我用一种粗糙的——在许多方面未加工的——比喻来说明这些问 题的意义或可能的价值。如果我们想象一下,我们对引起咳嗽症状的病理过 程一概不知,我们必然会去考虑这种可能性,即在所有情况下,咳嗽是疾病 的一种信号,或者仅仅代表一种主观的生气,因为很明显在实际生活中,许多人咳嗽并没有真正生病。但是,只要我们忽视咳嗽与实际深层忧虑之间的 联系,那么关于咳嗽产生原因的不同看法就会存在。
虽然这个比喻存在明显的缺陷,但我作这样一种比喻主要是基于一种 众所周知的视角。像咳嗽一样,性冷淡仅仅是一种信号,一种表明个体内部 有毛病的信号,是否存在这种可能性呢?然而,质疑就会立即出现,我们知道有一些患有性冷淡症的女性身体却非常健康和能干。但这种反对意见却不如乍一看时表现的那样令人信服,究其原因主要有下面两种:第一,仅仅通过对一个个体案例的详尽而仔细的 调查,就能表明不存在难以认识到的忧虑或与性冷淡相关的忧虑吗?在这 里我想到一个例子。例如,个体是由于性格上的缺陷或疾病而导致其不能规 划自己的未来生活,但个体通常都会错误地将这种原因归结为外部因素,第 二,人们必须要考虑这一事实,即心理的结构并不像一部机器那么呆板—— 如果在某一点上存在毛病或本身的缺陷,作为一个整体它必然不能正常运转。相反我们有相当强的能力将性力量转化为非性力量,于是可能就会采 用一种有文化价值的方式成功地升华它们。
在对性冷淡的个体起源进行探索之前,我想要先去看看我们真正、实际发现的与性冷淡相关的现象。在此,我将自己的讨论只局限于那些或多或少地在正常范围内的现象。无论我们是否把性冷淡看成是一种受器官或心理条件束缚的现象,它 都是女性性功能的一种压抑。所以,发现性冷淡与其他具体的女性性功能损 害存在密切关系是无须惊讶的事情。我们在许多案例中都可看到月经的最多样的功能性紊乱,它们包括月经循环周期的无规律、痛经、完全保持一种紧张、易怒或虚弱的状态,月经通常会提前八到十四天,而且每次都会引起—种相当严重的心理平衡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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